媽媽的菜園子,是我學黨史的實踐基地
媽媽60歲前,大半生都住山里跟著父親務農,很少到縣城,在我的印象當中,只有那一次,她雙眼浮腫,懷疑自己生了大病,大姐夫帶著她去中醫院做檢查,檢查后發現什么病也沒有。而當天她走在縣城的馬路上,比時年30多歲的大姐夫步速還要矯健,當天中午吃的飯甚至比大姐夫還要多,大姐夫說:“媽媽,我看你是辛苦累的……”。
我的大兒子有幾歲,媽媽就在縣城居住了多少年,一晃大兒子八歲了,八年的時光,媽媽跟我住在了一起,說享福那是假話,我們夫妻二人上班經常外出一整天,大兒子三歲時候,我的小兒子又出生了,60多歲的媽媽在家拉扯兩個孩子是夠累的,男孩子調皮不聽話,她總是被搗鼓的氣喘吁吁,有時候實在受不了就半含幸福半含心酸地喊一聲:“累死了誒……”
媽媽跟著我們轉住幾處,習慣帶著一些東西,如幾十年都舍不得扔掉的秋衣、秋褲、棉襖、針頭線腦、爺爺的老畫像,這些我都非常理解,東西放包里,車上一扔,就可以帶著走,到哪里都方便。可是她還帶著一樣東西,我是真佩服她,這么多年,她竟然帶著菜園子跟我們一起,從剛下縣那年住姐姐家到后來租住光明社區一戶居民家到互益金都小區我自己的房子再到去年去龍山書苑弟弟的新房幫他帶娃,她都是帶著菜園子一路走來。
大孩子出生的時候是住園林路附近我大姐家,大姐不收租不說還在我們去住之前把屋里的空調、將防盜窗安裝好,將熱水器接好,媽媽剛進那房子后不久就對房子角落的鋤頭、耙等農具非常感興趣,后來得知親家親母在陪讀孫子(我媽媽外孫)時在宿中附近的荒山上開辟了菜園。孫子上大學后,大姐的公婆也不住這房子了,他們同我媽之間仿佛還搞了一個“交接儀式”,他們說:“親母,有時間我帶你去那塊地看看,邊上就是水渠,家里的這些工具你隨便用”。媽媽一拍即合,開心地說:“那得多好呀,也不荒廢你的菜園”。孩子稍大一點后,只要老婆下午不上班,只要逢雙休、節假日,媽媽總是去打理她接管過來的菜園子,從此家里白菜、香菜、青豆、大蒜等帶綠顏色的蔬菜基本自給自足了,可是一年多時間,粗心的我竟然不知道媽媽的菜園子在哪里,我從未踏足半步菜園。
從姐姐家房子出來以后,我新房子正在裝修,期間一年時間我們一家租住在光明社區一石姓人家,男老頭開三輪在街上幫人拉貨,女老人在家洗衣做飯帶孫女,石老一家都是那種勤勞實在的人。媽媽還是丟不掉她的園子,路途遠了,媽媽總是步行過去,一去就是半天。為此,我也經常勸她,甚至吵過好幾次,我認為這些菜不值錢,街上買也方便,她種的菜長出來的時候,街上同樣的菜也是最便宜的時候,把我的孩子帶好就行了。媽媽說:我不能幫你掙錢,種點菜能幫你省點錢,街上的菜都是水泡的,有些打藥后幾天就賣出去,家里種的至少放心啊!”
在斷絕媽媽種菜念頭這件事上,我敗下陣來。就像小時候,犟著的事情最終還是犟不過媽媽。
2015年,我們一家在互益金都五棟自己的套間住下來?;ヒ娼鸲际侨h較早開發的帶有電梯的小高層,許多配套設施和后續工作不到位,例如,小區西頭還留有一塊雜樹瘋長、亂石叢生的小高地,開發商沒有搞綠化,社區、業主委員會也沒有治理,從地面上高地要跨過一米五高的滑溜溜的墻。我家廚房的窗戶正好對著那塊地,媽媽在家時不時看看那塊地,飽含“開發”的眼光。有一天媽媽發現有人在地里開墾,自那以后,她每回一次老家都要把家中閑置十幾年的農具一件一件搬下來。那塊地上除了雜樹,雜草,亂石不講,還有傾倒的建筑垃圾,即使露點土壤也是紅壤,土結、不蓄水、沒養分,這是紅壤的特點,很難種莊稼。要改造土壤何其難,媽媽就用燒草木灰,腐爛菜屑、瓜皮的方式改造土壤,甚至從別的地方運土。有一年干旱,她用碩大的油漆塑料桶裝家里洗菜后的水去澆菜,瘦弱的她先是雙手把水提到墻下,再極力迎送上墻,最后自己顫巍巍爬上去,鉆進林子里,這個背影跟朱自清筆下的“背影”一樣讓人感到酸楚。她種了我最喜歡的豆角,第一次收獲只有幾根,但還是炒了一小碟子。我笑著說:“媽媽,人家摘豆角,是一籃子一籃子,一捆一捆,你是一根一根,哈哈哈”。媽媽在捯飭菜地的時候總是悄悄的,原因有三:一是我們經常不讓她做,二是害怕小區物業找麻煩,三是怕樓上樓下鄰居知道多了不好,要么怕鄰居也來分搶地,要么怕鄰居瞧不起……有一次,我假裝鄭重其事對媽媽說:“十九大以來,國家非常重視人居環境建設,縣里在創建省級文明縣城,這些毀綠種菜的行為肯定不允許,到時候一定會將這塊地搞成綠化?!眿寢屨f:“那是好事啊,國家建設,我大力支持,今天說不讓種,明天我就可以撂掉”,媽媽的態度很誠懇,對我說的很支持。
去年,媽媽去龍山書苑帶弟弟剛出生的孩子,她很舍不得這塊地,我岳母與我同住一個小區,媽媽又以同樣的方式向她親母做了菜園交接。去龍山書苑弟弟家后,媽媽跟三姐住的很近,三姐出嫁前在我們村子勤勞善良、憐惜父母、疼愛弟弟是出了名的。去年我們姊妹五家聚在一起吃飯,三姐委屈地說:“北浴的舅舅、舅媽和姨娘都說媽媽種菜是我的帶的……”。原來媽媽在龍山附近又跟姐姐一起開辟了菜園子。我們還是勸不要種的時候,媽媽搭話:“常吃女種的菜,哪過的那個心,肯定要幫一把啊”,我恍然大悟。
這么多年,媽媽在縣城小范圍的區間移動,她總是背著她的菜園子一起。在當前黨史學習教育如火如荼開展之時,我不僅要通過單位發放的黨史讀本、黨組中心組學習(擴大)會、專題讀書班學黨史,不僅要向視頻媒體、黨史專家教授名人大咖、單位領導和同事學黨史,更要向我身邊這個只有小學二年級半讀半工學歷、年近70歲的老媽媽以及她菜園子學,回憶媽媽和菜園子的點滴,媽媽的身上泛著勤勞的光輝,她的菜園子種著奉獻和關愛,都是我學習不盡的無限財富。共產黨史不僅是一部共產黨人浴血奮戰的抗爭史,是一部帶領全國人民勤勞創造的建設史,更是新時代干群齊心、共奔大同的尋夢(中國夢)史,命先烈的功勞不能忘,祖宗前輩的精神不能丟,媽媽的菜園子可能隨著她年齡漸長,勞動力喪失而撂荒,隨著文明創建和社會發展的進程而消失,但是她節儉無私,勤勞顧家,腳踏實地的精神永遠指引者我前行,她種過的“菜園子”更無疑是我當前學習共產黨黨史、汲取精神力量的源泉和基地。(通訊員 余成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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